“夏竦、范雍、刘平离京了?”
“离京了!本以为会有官家亲自斟酒,群臣相送,没想到他们不动声色地离开,直接往西北去了!”
书房之中,听了儿子吕公弼略带疑惑的禀告,吕夷简淡然道:“对夏之战,胜败难料,官家即便想要大张旗鼓,太后也不会应允的,待得前线传回捷报,再庆贺不迟!”
单就这份心态,吕夷简和太后是完全一致的,似夏竦这种身居参知政事,还想着拓边立功,在吕夷简看来,就是愚蠢的行险之举。
兵凶战危,瞬息万变,焉知功过?
相反身在中枢,俯瞰天下大局,才是两府重臣需要做的。
想到这里,吕夷简脑海中就不禁浮现出一个人:“狄仕林在做什么?”
吕公弼道:“他在三司和馆阁之间走动。”
吕夷简手中的笔稍稍一顿,点了点头:“近来政事堂中的三司奏劄,倒是较以往勤了不少,看来是受这位的影响了!”
吕公弼奇道:“此人还懂税收治弊?”
“没人生来就懂,不懂可以学,三司涉及财务大权,岂能轻慢?”吕夷简强调了一句:“这才是正途!”
吕公弼目光闪烁,迟疑着道:“父亲大人,有件事孩儿不知当讲不当讲?”
吕夷简看了看这个儿子,了然于胸:“又是机宜司的事?有人求到你头上了?”
“是!”
在这位面前,吕公弼从来不敢隐瞒:“王家的女婿邱素,看上了机宜司提举之位,减两年磨勘,一年任满即可!”
吕夷简毫不迟疑:“婉拒了他,你别掺和!”
吕公弼其实就觉得父亲不会同意,却又有些抹不开妻子那边的面子,低声道:“父亲大人,兖州时,我们让京东路提刑官洪迈颜面丧尽,前程尽毁,他是王氏门生,此番也该稍加安抚!”
“无谓之言!”
吕夷简淡淡地道:“王相当年对老夫恩重,王氏门生若有才干者,老夫自会举荐,然托公报私之举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