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宴眼底更凉了,下巴的弧度明显冷硬,他微微眯眼,低声,“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虽说嗓音不高,可明显能感觉出他有不悦,有怒火,而且显而易见的是,他看似越平静,内心的怒火就越大。
可虞念也是来了气,她是觉得今晚上江年宴十分的蛮狠不讲理。上了车后怒火更像是无处安放所以势必要找到泄气口才行,实际上虞念心底也有滞闷也有委屈,来自于宋岚。
她心里太难受了。
今晚尤其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以往虞念来疗养院的时候,宋岚虽说对她也是爱答不理的,包括上次宋岚因为她碰了花伸手将她推开的事,虽说虞念会心里不舒服,但还是在自欺欺人,不断地告诉自己:母亲生病了,所以才不认识我,才会做出那样的举动,这很正常、很正常……
每次去疗养院虞念都心怀期许,告诉自己,今天会有奇迹发生,今天母亲能认出我来,她甚至还有可能会跟我说几句话……
但每次从疗养院出来她的心都蒙上阴霾,脚步比灌铅了还要沉。一如既往的失望,然后,又一如既往的安慰自己。
有时候就连疗养院里的工作人员都看着她可怜,她反倒去宽慰别人:没事,我相信有一天她会认得我的,一定会。
可是今晚虞念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不是母亲不认得她,而是根本不想理睬她。
她在母亲眼里形容虚设。
这个强烈的念头来自于母亲对待虞倦洲甚至是江年宴的态度上。
她知道阿洲是谁,就连多年没见的江年宴站在她面前都能被她一眼认出,唯独她全程被漠视。
她不嫉妒阿洲,不嫉妒母亲对阿洲的和蔼态度和关心,她嫉妒的是江年宴,母亲凭什么对他那么关注?那么特殊?哪怕母亲眼里的温柔挪出半点给她,她今晚的情绪也不会这么失控。
于是虞念也冷言相对,盯着江年宴的脸,一字一句说,“难道不是吗?在你眼里别人做什么事都有目的性,你生性多疑性格乖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