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有些淡了。
迎着风,背着风,两人一起走着,途中闲扯,扯高考完想去干什么,说疫情彻底结束后去哪里旅游,谈向往的大学生活,走了一路,偶尔碰到几个来操场散步的人。
没多久,天边的那些颜色彻底散去,被乌黑覆没,风也越吹越大,吹得树叶哗啦响,像是要下雨了,桑幼还没来得及想,风就吹来了雨丝。
冰冰凉凉的打在脸上,竟有些舒服。
走到树下,桑幼嘀嘀咕咕:“会不会被雷劈啊,然后明天一早宴市早报惊现……不行不行,好不吉利。”
周砚笑道:“不会的。”
只是毛绒细雨,风声大而已。
桑幼蹲在石坎上,抬头看着巨大的香樟树被风吹得摇晃,风起风落,树叶脆响,透过树叶罅隙看天空,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满世界都在喧哗,在狂欢,唯树下有一方安宁,像是一处避风港。
朦胧夜色,模糊灯光照着毛绒细雨,像是一条条带着颜色的光线,远处风景被黑夜晕染,徒留梵天寺灯火长明。
在这个不算平静,却与众不同的晚上,桑幼记得,他们说了很多,很多很多的东西概括起来就是,未来。
他们在谈论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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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桑幼总想着高考结束后要干什么,要干的事情能写满两张A4纸,不过高考真正结束,考完最后一科政治,走出考场时,她什么想干的事情都没了,脑子一片空白,只想睡觉。
终于结束了。
不过要考生物的考生还没结束,他们是最后一场,要考到下午六点十五分。
最早结束的是选考物化地的考生,上午就已经离校。
桑幼回宿舍收拾东西,边收边给桑落打电话。
“喂?”
“来接我呗。”
桑落沉默了一会:“给你打车。”
“你为什么不来?”
“不想来。”桑落说,“等会车牌号发你手机上。”
电话挂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