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不见了赵叔,不知啥时走的,我一看表,都八点多了,一骨碌爬起,回乡后,罕有起的这么晚。
屋里仍有酒味儿,我赶紧开窗通风,幸好昨晚赵叔没吐。
去爷爷家刚抱起一碗玉米糊度(粥),赵叔来了,嬉皮笑脸的一屁股紧挨着我坐下,拍拍我的背问我昨晚睡的好吗。我说,不是一般的好,一觉睡到天大亮。我问,叔,你几点起床走的?他笑了笑,看了眼门外(此时屋里就我自己在吃饭)小声说,天不亮,轰黑轰黑(很黑)的就走了,到家时还不到六点,赶上再睡一小觉儿,嘿嘿,说罢诡秘地笑了。其实,他不笑,咱也明白,赵叔身体壮的像头牛,肯定闲不住。我随即点点头喝了一口糊度含在嘴里看着他笑起来。赵叔笑着再次拍拍我的背,这次特别用力。
“哟,他叔来了!吃了吗?”我刚咽下一口糊度,奶奶进屋了。
“吃了,老婶子,一样,也是玉米糊度。”赵叔坐开点儿对奶奶说。
奶奶走到锅台沿上侧身坐着,说,“听福海说,你昨晚在他那儿睡的,咋不回家睡呢,那么近,两步路的事儿,两人挤在一张小床上能睡好吗!”
“主要是太晚了!俺怕打搅俺家的,她神经衰弱,睡眠太浅,刚好路过福海那儿,这不就.....”赵叔装上一袋烟,不等点着说。
“噢,怕打搅你家的,不怕打搅俺孙子呀!”奶奶露出轻蔑的笑意问道。
“奶——奶!”我赶紧朝奶奶使眼色要她别说。
一下把赵叔给问住了,笑着点上烟吧嗒了两口,说,“可,可福海说他昨晚睡得很好呢,一觉睡到天亮,连起夜都没有呢。”
“切~~那么晚才睡,咋不一觉睡到天亮!“奶奶头一歪,不屑地说,”福海平常可都是六点就起床呢,一早就开始练习外国话,每天如此,可用功了,今儿却省了,起来就吃饭。”奶奶对赵叔从来就是有啥说啥,不藏着掖着,实在的很,赵叔早习惯了,说啥都听着,他对奶奶一向很敬重。
“哎,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