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形容这一刻西门暮色张开眼睛刹那间的想法，事实上，他当时的大脑一片空白。
全身凉飕飕的，一个男人双手按在自己的胸口，还在喘着粗气。他甚至没有看清楚那人的面孔，脑袋嗡地一下，就像太阳穴挨了重重一拳，脑子里一片空白。
姬凌白注意到西门暮色睁开眼睛，但是……瞳孔是涣散的？
姬凌白顿时有些着急，他见过太多的生死。刚进暗影森林的时候，试炼者的数目有两千人，而活着走出来的，只有两个人。其他的人都永远倒在暗影森林泥泞的土地里，姬凌白亲眼见到他们倒在血泊之中，看到他们的瞳孔一点点涣散，直至失去所有的神采。
“布丁，他怎么了？”
姬凌白一边问，一边手拍打西门暮色的脸庞：“喂，伙计，没事吧，快醒醒！不要睡了！”
布丁似乎对眼前的状况也有些疑惑，但还是老老实实道：“他没有问题。”
“啪啪啪！”
姬凌白的手掌用力拍打西门暮色的脸颊。
西门暮色涣散的瞳孔逐渐恢复焦距，视野才逐渐恢复正常，一张脸从模糊到清晰。当他看清楚这张脸，眼睛一下子瞪圆。
这不就是那个该死的混蛋吗？
那个明明天赋差得很，还不上课、不修炼、拖整个班级后腿、烂泥扶不上墙的家伙？
就是那个浪费自己无数时间、玷污自己天才之名、害得自己感染风寒的罪魁祸首？
怒火蹭地直冲脑门，恶向胆边生，西门暮色猛地坐起来，就要把这个可恶至极的家伙碎尸万段，忽然他的动作顿住。
凉飕飕……
全身都凉飕飕……
他的表情僵住，动作僵住，过了一会，他木然低头。
全身上下，只剩下大裤衩，腿上、手臂上全身红彤彤的掌印，和他身上其他地方苍白的肤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噢——不！
他瞪圆的眼眸深处瞬间露出惊恐，这个该死的家伙，对自己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