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屋子都是交织在一块的粗重呼吸。
头顶的吊灯刺眼,晃动得阮绵头晕目眩,她索性两眼一闭。
陆淮南后背上腻了一层薄汗,抓两把给他挠醒点神:“上去洗澡,我帮你热粥。”
他红着眼,额抵着她的,不吭声也不动作。
阮绵手指滑上他鬓角两侧,轻轻的用掌心笼住,柔声问道:“怎么了?”
陆淮南又把脸撇过去,似怕她揭穿他眼底的情绪,她没再扶他脸,沉默着等他主动开口出声,一秒,两秒……十秒,他嗓音沙沙的:“太忙,觉得对不起你跟儿子。”
她哭笑不得。
每回他喝醉酒,都喜欢抱着她说点煽情的话,嘴里不是多爱她,就是对不住她。
好似上辈子欠了她几百个亿那么重的罪。
日子一久,阮绵都见惯不怪了。
若不是眼下陆淮南眼眶湿润,开始往下滚液体。
她真就当他是日常喝酒抽风,一笑而过,再安慰两声了。
阮绵心脏猛然的颤一瞬:“怎么还哭上了。”
陆淮南脸红潮未退,他把脖颈稍微伸长:“老婆,谢谢你理解我。”
为了照顾家,萌美那边她请专人在盯,至于她也是偶尔过去跑跑腿,巡查巡查。
她都能放下身上的责任跟事业,他却不行。
陆淮南时常在想,这对这个家,对她对陆倾都是不太平衡的:“我知道自己很多地方做得都不够好,往后余生我慢慢弥补你跟陆倾。”
阮绵已经到了忍俊不禁的地步,边笑边推搡他:“我腰压断了,你赶紧起来。”
他顺手把她抱起。
男人跟女人力气就是悬殊大,他抱她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
可她若是要推开他,费尽全力都不一定办得到。
两人在沙发上温存了半天,才罢休。
陆淮南上楼洗澡,阮绵在厨房温粥。
他不爱吃酸的,基本上家里冰箱里的腌菜都是她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