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知道他要开车出去了,阮绵身体往外退,径自坐在副驾上,去拉安全带。
陆淮南淡淡扫一眼:“你要跟我一块去?”
“现在别说这些,走吧!”
车开出去,阮绵忙着给李锦心通信。
等她回神来看人,发现陆淮南眼底那一层红润更深了,被窗外的霓虹照得忽暗忽明。
“那边怎么说?”
他没很快回话,迟疑好久:“不太乐观,去医院的路上流了很多血。”
阮绵目视前方,她又说:“我知道你给蒋自北留了一线,是因为看重过去的情谊,纵使你再狠心,再精明,也做不到对她置之不理,我也一样,是我也做不到。”
阮绵:“有些事情不必自责。”
陆淮南嘴角很生硬的扯动下:“我知道。”
司机那边的家属,比他们先赶到,在医院抢救室的走廊里,哭成了一片。
看到这副场景,阮绵只觉得头皮发麻。
她回眸去看身侧的陆淮南。
他脸上面无表情,除了冷,再没别的情绪。
冷脸下,暗藏着三分自责愧疚,他作势想上前搀扶起年迈的老人,手伸出去好几次,久久顿在原位。
看到阮绵在,商衡略微诧异,随即又神情如常的说:“失血过多,人没抢救过来。”
垂在身侧的手攥紧成拳,陆淮南喉结上下翻滚。
卷入而下的液体苦得要呕。
他面目间却是半点痕迹都不露的。
商衡:“现在怎么处理?”
陆淮南必须很快做出决策,约莫过去半分钟,他说:“带他们去休息室。”
阮绵蹙眉:“这个时候,对方情绪很激动,你确定要现在跟对面谈判拿结果?”
他态度特别果断决绝:“就现在。”
商衡去负责跟司机家属说,阮绵跟着陆淮南一并回到休息室,他表情下藏着很深很深的痛苦,是那种无奈,又宣泄不掉的,压抑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