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淮南说:“你不肯见我,我只好来找你。”
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透过低得发哑的声音辨别情绪。
泪水愈发凶猛,爬满了她整张脸,两边嘴角也都是咸湿的。
这么多年,阮绵除了因为姜轻慈的事哭成那样过。
这是第二次。
眼泪遏制不住的流。
阮绵长长深呼吸,睫毛都糊在眼睑上,她再缓慢的把憋在胸腔的气息沉下来,暗自调节嗓音:“我没记错的话,走前的那一晚,我们已经把话说清楚了……”
“阮绵,你觉得真的说清楚了吗?”
他迫不及待的打断她。
就像是等不及想要吐露心生。
可话到嘴边,陆淮南怎么都吐不出了。
阮绵仰起脖颈,逼退在眼眶打转的泪水:“那你还想说什么?”
“我……”
脸上的肌肉在跳动,他咬了咬牙,沉着嗓子问她:“你跟江岸在一起了?”
阮绵有些忍无可忍,陆淮南何必在这个时候来找她?
持久的沉默,代表了回答。
陆淮南怀着一颗沉痛的心,嘴里溢出那种嘲弄的笑声,他一字一顿的说:“为了报复我?报复我这些年不忠于婚姻,不忠于你吗?可你何必要找江岸这种人呢?”
她没有想过,有一天要跟他这么隔着门板对峙。
阮绵抬手抹掉泪。
她转身拧着门把手,打开门。
陆淮南的神情很憔悴,苍白的脸色下,覆盖着浓烈到不可化开的痛意。
那一刻,她的心压抑又闷疼。
心脏在不受控制的一下下抽动。
阮绵勇敢无惧的抬起头,尽量把视线仰得高高的:“你是怎么找到这来的?”
“这重要吗?”
除了冷嘲,陆淮南的脸没有多余表情。
他一如既往。
阮绵嘴角挑动,微笑着点了点头:“是,没有你陆淮南找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