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点,已经很晚了,加上从燕州到海港的车程,过去起码得凌晨三四点。
阮绵鼻尖红红的,再加之她嘴唇发颤,那种矫柔尤物的气息扑面而来。
堵在喉咙的那股气,顺势往外吐。
像是堵住的洪水,瞬间卸闸。
“我家里出了点事,陆淮南,我必须赶回去。”
她脑子乱成一团麻,顾不上陆淮南会不会多虑,阮绵只想尽快赶回阮家,见他不动声色:“等我回来再跟你说,行吗?”
向来逻辑思维清晰的女人。
在此刻显得有些笨拙慌乱。
还有点狼狈糊涂。
陆淮南丢开手中的毛巾,他走去衣橱旁取衬衣,很随意的挑了一件灰色的,边往身上套,边出声问她:“我问你什么事。”
嫁进陆家起。
阮绵就不想把奶奶身体的事,跟陆家人一五一十说个透彻。
她觉得这是她的一处软肋。
不愿给人笑话,更不愿让人拿捏。
陆淮南与她面对面,四目相对着,他声音往低沉的方向走,重述刚才的话:“阮绵,我问你什么事。”
阮绵有一瞬的噎语。
喉咙滚动。
这一个小而轻微的动作,陆淮南看在眼中:“把鞋穿上。”
他拿了自已的一件外套,套好后转身去拿裤子。
阮绵大抵猜到他要做什么,意外之余,只剩下抗拒:“陆淮南,这是我的私事,不用你帮我,我自已能开车过去……”
“同样的话,我不想说两遍。”
陆淮南穿好裤子,他没打算系领带,衬衫外只简单套了件且算厚的呢子外套,深黑色的。
盯了她两眼,说:“你知道我这个人向来也没什么耐心。”
阮绵绷紧后槽牙,眼眶灼热难挡。
喉咙的唾沫,一阵阵往下涌送,她就算不说出来。
今天被他发现端倪,陆淮南也会自已去调查。
他是那种容不得眼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