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留的有饭,放在大铁锅的蒸架上热着,人一回来端出来热乎乎的就能开吃。
吃着热乎乎的饭菜,再就着一碗汤下肚,顿时觉得全身通泰。
热水是浴室烧好的。
新房子当初盖的时候,茅厕和浴室格外的宽敞。
水清最怕那种一个木板架在坑上、随时有掉下去风险的茅厕,家里人多,早起也不想抢茅厕,所以盖茅厕时候分了男女,蹲坑式的一边三个。
茅厕底下有沟渠,上了厕所后舀木桶里的两瓢水冲一冲,粪便直通远处的沤肥池——粪便这年头是很重要的农家肥,不能浪费。
猪圈的猪粪也是如此。
浴室里面是直接有个灶台配上个大铁锅,这样不用将沸水拎来拎去,夏季烧好一锅兑上冷水能洗好几个人,冬季的时候灶洞里添上柴火还能取暖。
外出时双脚和腿上满是泥浆,身上也出了一身汗,三人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换了干净衣裳,浑身清爽的在大床上睡了。
野猪窝的范前就没这么舒服了。
他今日揣着几个黑面馒头来找大舅二舅,到处是被冲毁的泥沙枯木断木,好不容易在天黑之前赶到野猪窝。
野猪窝地势高,原本野猪成群,后来山脚下村子里的人组队上来猎杀,硬生生的让野猪挪了地。
渐渐村子上有人家搬过来居住,形成了一个小村落,野猪窝称呼习惯了也就没改。
因着地势高,水也排的快,黄大舅黄二舅家倒没损失多少。
黄大舅吧嗒吧嗒抽着旱烟,和范母如出一辙的三角眼阴沉沉的看向范前这个外甥。
“你说你娘不舒坦?嗓子坏了?”
范前嘿嘿的点头,“是,之前挖了弟弟地里的东西煮了吃,也不知怎的,他们家吃了没事,我们一群人全被放倒了。
自那后娘身子一直不好,总是想念舅舅们,想见两位舅舅一面。”
范前撒起谎来一点不心虚。
反正娘确实很看重这两个兄弟,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