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远知一夜未归,但这并不影响慕容顺的心情。
早早起来去到后花园跑了两圈。
昨天突然发生的事反而让他长舒一口气,跑步时总觉得像是敞开了翅膀的鸟儿自由飞翔了一次,不管定亲下聘后会怎样,从某种程度上讲算是暂时松了绑,这标志着有了一个阶段性的缓冲,只要自己不明目张胆大肆宣扬地去颍川,也没什么不可能。
因为昨晚他又偷偷去了一次大都督府,高丽沁捶胸顿足的懊悔让他知道她已被娄昭君禁足,还是要被打断腿那种。
大都督府院墙的角落一个低矮的屋子里传出一声声戛然而止的哀嚎。
就算自己不从那座寝宫里跑出来,娄昭君也不会让所有知道这事的人存活,哪怕那人只是在路上看到他和高丽沁去了那座楼阁。
高丽沁自作聪明伤及了十几条人命,也不知道她长不长记性,大概不会,这种娇生惯养的人不会反省自己,反而更可能记恨那个傻瓜。
雷霆阁整栋楼都没有灯光,这是慕容顺又觉有点遗憾的事。
到了下午慕容顺都没见到王远知,反倒见到另外一个人。
原主的舅舅,程晓通,三十岁左右,穿着空松的衣裤,袖子一高一低卷着。
一看也是个憨货,来太傅府也不带点东西还向他姐打听大都督府回了什么礼。
难怪程氏和玉湘从来没有提起过他,慕容绍宗更不用讲。
程晓通对慕容顺倒是热情,时不时像看傻瓜一样看着他。不对,他就是看傻瓜,心里一定在感叹外甥的命好。
其实他不知道同样像看傻瓜一样的慕容顺心里多么苦。
“舅舅,给你升了什么大官,有油水捞么?”慕容顺还是跟他开起了玩笑。
“城门校尉副使,负责邺城宿卫及案件侦破,正四品上。”程晓通很得意。
就是治安队长,还是副的,还不如中郡太守那个官职,至少是部门一把手。
大都督府的娄昭君和晋阳丞相府的高澄还是防着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