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玉自从在网上得知醉酒驾车那人醒了之后,就想过要找石介于。
这么关着不是个事,而且事已经过去了。
他确实有错,有做得不到的地方,过于嚣张,也过于跋扈了,但是已经想明白了,按说可以出去自由活动了。
秘书没来,也没接到过石介于的电话,石玉便如常住在院子里。
也不是一天都待不住,挺有意思的,就是想石墨,怕他收不到自已的回复会着急,会失望。
石玉太懂得这种渴望与失望之间细微的情绪转换了,不希望石墨也在这样的年纪便如他一般感受到同样的无望。
心里记挂着是一回事,真要去张这个嘴又有点难,倒也不是面子上的事,石玉不在乎这些,而是来自于与石介于做了三十多年父子的了解,还不到时候呢。
就这么又过了一个月,连笼子里那几十只鸽子都训得差不多了,除了孟既景一家来过一次,再也没有别的人来。
石玉有时想想都觉得好笑,说是关着他,亲近的人又允许他见,他爸对他是真放心,知道但凡院门不开他就不会往外抬脚,也知道他不会用别人的手机与人联系。
所以说,这么管束着自已有什么用,倒像是自已把自已给关起来了。
可能他爸要的就是这么个效果,治人这事,他们家老石同志最会了。
小孩子喜欢鸽子,每天在院里追着跑,捧着一把米扬得到处都是,蹲在地上看着鸽子溜溜达达地吃。
石玉看着怀宽的背影,想象着换成石墨是什么样子,会小一点儿,蹲着的时候再低一点儿,可能会捧着手里的米追着鸽子喂。
那个小小的背影忽然回头过来,逆着光叫他:“舅舅,我和墨墨去游乐园了。”
石玉哦一声,挑着眉笑,“好玩么?”
“好玩呀,墨墨还给我买了个巴斯光年。”怀宽说着就跑到石玉面前,扶着他的腿扬起脸,一样样地细数着他和石墨玩了什么项目,有哪些会令人尖声大叫,哪些很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