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玉用拇指在她眼尾抹了一下,捧着脸更往上提,两张脸几乎碰上,耳语般问:“你爷爷做寿,收不收礼?”
“当然不。”
嘴上回得快,脑子也就跟着动起来了,确实不能送,这不是给石玉添麻烦嘛。
再说了,他的日子过得跟个活神仙似的,要什么有什么,送什么都不可能送得到他的心坎上。
真是难伺候。
唐辛无声嘁了下,气息缭绕在两人鼻端。
车里逼仄温暖,两个人挤靠着便觉得热,尤其身上裹着件衬衫,尽兴时不觉得怎么样,此时黏了汗浑身不自在。唐辛想不起是怎么把他的衬衫穿到了自己身上,明明刚开始的时候他还用毛衣捆着她的手。
石玉把扣子一颗颗系上,系到领口时唐辛不让,换来声笑,“毛衣领子那么高也没见你矫情。”
“那时还能喘气,现在喘不上来。”
确实喘不上来,他听出来了,不止喘气费劲,嗓子也有点哑。
冷了不行,热也不行,忒娇气。
不止不让系还又解了一颗,手抖了半天才勉强弄开,弄开了仍是不满,又叨叨:“我才不矫情。”
是,她不矫情,一点儿也不。
怎么舒服怎么不舒服她从来不遮着掩着,不像今晚那些女人,一个个端着,多难受多不乐意都憋着,高兴也憋着,知道的是家里一小教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怕长笑纹。
他妈就总说,那些女人活得真累,不为自己,为了脑袋上顶着的那个姓,真不知道图什么。
唐辛不这样,只为自己,虽然爱演,但是演戏就是演戏,亲热就是亲热,一码归一码分得一清二楚,亲热的时候她从来不演,不在乎他怎么想怎么看,只在乎她自己的感受。
石玉忽然有点明白他妈为什么同意和唐家的婚事,八成就是看中了唐辛这性子。他妈这人事事为自己,所以选儿媳妇也是为她自己看着顺眼,才不管石玉怎么想。
下了车灯光骤亮,唐辛才知道是在车库,怪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