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帝的眼眸中毫无病色,仍是那么锐利清澈。
他利落地从床上翻起了身,坐得格外端正,根本不是病入膏肓的模样。
宇文春整个人似没了骨头,就这么跪在地上,全身被冷汗湿透。
梁帝静静地看着他,半晌才开口,“怎么在最后的一刻怂了?如过朕是你,一定会在朕睁眼之时,就强行把那一碗毒药灌在朕的口中,而不是选择逃避,说些荒唐的话做遮掩。”
宇文春的身子抖个不停,不停在脑海中想着借口,“儿臣也不想的,儿臣真的不想。都是他们说父皇您再也醒不过来,再这么熬下去也是痛苦……而且那些大臣们逼迫儿臣让位,儿臣也是担心成为傀儡,被他们操控,儿臣真是……”
宇文春喋喋不休地说了这么多,直到他自己也编不下去了!
梁帝冷嘲地看着他,“说啊,朕听得正是兴起,你继续说下去。”
“儿臣有罪,儿臣罪恶滔天,儿臣真是……呜呜呜呜!”宇文春除却跪在地上痛哭,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叶轻悠十分镇定,没有回答潘思升的提问,而是看向了老亲王,“我的意思是,继续按照之前的路数走。粮、药、盐,全部控制在潘家之手,无论谁坐了那个位置,这一切都是潘家的,只要潘家不出内鬼,不是一个缺心眼儿的傻子执掌着三大产业,都能够保上百年平安,平稳度日。”
宇文春嚎啕大哭,几次险些哭得休克过去,“父皇如若希望儿臣死,儿臣马上就死……”他已经明白,这一切都是梁帝的局,而他张牙舞爪了一通,却根本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
可每一个场景的发生,都让梁帝肝肠寸断,更是超出了他的接受能力。
梁帝沉沉地叹一口气,甚是悲哀,“朕真期望能倒回到从前啊,朕居然看着自己培养的继承人,亲手毒死了自己的母后,甚至还要来杀朕!呵,多年未见的人,居然说中了一切。”
“???”潘思升听了这话瞬时惊了,“你怎会如此认定?”这个猜测实在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