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能影响后世的大功劳,方才说得通,也确实是气量狭窄的索斗鸡能干出的事。
贪功,担心薛白立功,更害怕薛白背后的杨銛以此觊觎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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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相请看。”
一叠竹纸被递在李林甫面前,他愣了愣,伸手接过。
纸质泛黄,摩挲着还有些糙,不够细腻光滑,但完全不像原本的竹纸那么脆。闻了闻,确实有一丝竹木的清香。
李林甫是懂行的,惊讶于竹木坚硬的质地能变得如此绵韧。
他心想,若早知此事,一定要狠狠对付薛白,连着把杨銛一并除掉。毕竟薛白的产业都是挂在杨家名下,此事一起,对相位的威胁太大了。
可,他真的不知。
还没从震惊从反应过来,李隆基已凑近了些,笑问道:“十郎,如何看?”
“陛下。”李林甫措手不及,忙道:“臣今日是初次见到竹纸,此前根本闻所未闻啊!”
“好个闻所未闻!”
薛白的反击才刚开始,当即道:“你怂恿元捴到我的造纸坊来闹事,逼迫我将造纸坊卖给他,莫非是你的女婿太多了,对元捴其人闻所未闻吗?”
“牙尖嘴利。”
李林甫只回击了薛白一句,迅速朝向圣人,郑重道:“陛下,臣所言句句属实。臣身为宰辅,维护的是国家法纪,京兆府铁面办案,查到了薛白之大罪,他遂故意混淆视听,恳请陛下明查。”
他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
因此前一次次构陷没能除掉薛白,他意识到圣人不好糊弄,他这次慎重地、认认真真地查出了真相。
此时此刻,他非常真诚,像过去无数人对他说“我真的没有交构东宫”时的样子。
“恳请陛下明查。”薛白当即补了一句。
李林甫终于被这种暗藏祸心的态度激怒了,迅速扫了萧炅一眼,示意其出面。
眼下口舌之争只会被薛白牵着走,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理会竹纸一事,坐实薛白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