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守忠理好思绪,又打了一番腹稿后,抬脚进入了御书房。
御书房中。
目光所及处处金碧辉煌,奢侈大气。
鎏金盘龙乌木大案立在中央,上头摆着一整套纯金的笔架与砚台。
其后设一张镶嵌了东珠与彩宝的龙椅,在阳光的照耀下愈发熠熠生辉,光彩夺目。
单单是这屋中的摆设,便已够数万百姓度过灾年。
夏守忠看着眼前的御书房,心中冷笑了几声。
朝堂权势、兵部势力,皆足有七成把握在太上皇手中,文景帝能抓住的,也就只有这些银钱。
只可惜这位皇帝不大聪明,没将这些金银用在刀刃上。
即便是白白堆砌在房中,也不舍得用其赈灾,以此来收拢民心。
他内心不屑,面上却仍做出一副恭敬模样。
拱手弯腰行礼道:“夏守忠叩见陛下,奴才已将陛下的旨意传达到了贾府,贾政申时便会入宫拜见。”
文景帝闻言,只淡淡地瞥了夏守忠一眼,并不多言。
又随意地摆了摆手,示意其退下。
然而,夏守忠却并未就此离开,而是复行一礼,再度开口道:
“陛下,奴才今日出去传旨,见神京中众多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心中甚是难受,还请皇上下旨赈灾。”
此言一出,文景帝的脸色立即阴沉了下来。
朝廷那么多官员,神京连年旱灾一事,他心知肚明。
只是赈灾可是要银子的!
他虽已在太上皇手中抢夺来了户部的把控权,但户部中才有多少银子?
那些钱他都要拿来收买朝臣人心,供给宫中用度。
哪有多的来赈灾?
况且这灾年还不到饿殍千里、尸首遍野的地步,百姓们自己抗一抗也就过去了。
思量片刻后,文景帝便瞪圆了眼睛,恶狠狠地看着夏守忠。
厉声道:“放肆!”
“宦官不得干政的规矩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