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煎了两个鸡蛋。
看着餐桌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的食材,阿言开始进行下一项工作:从口腔到胃再到小肠的循序渐进的食物消化过程。
吃了一会儿,觉得缺了点食物催化剂,便从酒柜里摸出一瓶白兰地,小心翼翼地倒在高脚杯里,一小口一小口地慢慢品。
正是:
枕上诗书闲处好,门前风景雨来佳。
好酒须待风雷饮,明朝深巷买黄花。
常有瓦盆盛社酿,也曾石鼎泡山茶。
饥餐渴饮困时眠,管什么红尘天下。
你说,隐居生活,就是这般潇洒;
我说,如此生涯,真是辜负了大好年华。
活着还要吃喝拉撒,死了了无牵挂。
唉!还是洗洗睡吧。
阿言已经酒足饭饱,屋外的雷雨却没有停歇的意思,疲惫的身体带来了精神的倦怠,那无明愁绪、爱恨离索等烦恼便一齐在大脑里折腾起来。思维就像一群放学的孩子,一经放纵便满世界乱跑,再也无法集中。得益于狄俄尼索斯和修普诺斯这两位酒神和睡神对他大脑的一起光顾,他便恍恍惚惚、迷迷瞪瞪地做起白日梦来。
梦中他又来到了那个熟悉的世界,蔓草荒烟,荆棘遍布,杳无人迹,本来已经山重水复疑无路,偏偏柳暗花明又一村,眼前出现一番新天地:蓝天白云,绿草如茵,满树桃花竞相吐蕊,那花瓣粉如玉面,红似云霞,煞是好看。桃花树下,有位佳人,悄然独立,貌似娇妻,阿言欢喜异常,迎上前去,将她搂在怀里,却发现怀里的她是那么冰冷僵硬,他知道那只不过是一尊蜡像。
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爱而不得,覆水难收,唯一能做的只有痛哭流涕。
突然一阵急速的、重重的敲门声,把阿言从梦中惊醒,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像一只狼狗似的竖起耳朵,仔细地辨别声音的方向。
敲门声再次响起。
没错,有人在砸门。但是在这个荒山野岭,又是半夜三更的,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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