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米的距离耗费六七分钟。
她步调慢得像个老太太。
头顶晃着把黑色的伞,将脸部遮挡无遗,身上的裙子在风中飘扬凌乱,裙摆沾上路面泥渍。
黑裙子,黑伞。
程晏生只觉眼前像一道乌云滚过来,眉宇涌蹙。
“上车。”
他身高腿长,跨下车替她拉门。
雨势绵绵渐大,他西服肩膀,头顶的发丝淋到雨。
温年至始神情压着一股愠怒,随声:“非去不可吗?”
换作以往,程晏生是不会有半点耐心的。
他迟疑片刻,语气还算和善:“最好是去一趟,你也清楚妈的性格,她疑心重。”
她去酒吧跟人打架,是她的责任。
温年很清楚自身清白,可在别人眼里,真相模棱两可。
“走吧!”
连续几日都提不起胃口,刚到医院,对消毒水自然的生理反应,强烈袭来。
她捂住嘴发呕。
吞了几口气,温年缓过劲来:“没事了,进去吧!”
程晏生只当她是恐惧医院,并不知这是人流术的后遗症。
程家有权有势,更有专门的医疗通道。
温年来看病,无需跟人抢破脑袋的挂号排队,一系列检查顺通无阻。
在取白带的过程,医生喊:“把腿张开点。”
她咬牙照做。
“再张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