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为经也跟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格局小了。
实在上不得台面。
不仅比不上曹轩小时候的家国民族情怀,更是被曹老的先生的胸襟和气度反衬到了泥土之中。
“请不要笑话他,诸位。”
“我觉得这个回答很好,真的也很好。一点也不必嘲笑。”
老头子在台上认真的说道,“让家人过上好日子,让喜欢的人的期待不至于被辜负,这何尝不是一份值得尊敬的梦想和推动人奋进的目标呢?”
“我甚至觉得,这是一个很勇敢的回答。”
“比当时在床榻前,一心想表现的让老师觉得我值得的托付自己,所做出的回答,可能更加诚实,也更加勇敢。”
那全都是美术教科书上一个个冷冰冰的名字,和美术史考试上需要背诵的材料。
在他们的记忆中,这些名字甚至还是活生生的,有温度的实实在在存在的,会嬉笑怒骂的人。
九十年代有个荷兰讽刺笑话——最后一个见过梵高的人,上星期三才刚刚去世。
嘉宾们忍不住眼神炽热。
“所以那天,我挂了电话后。我回想着我们的交谈,就决定了今天演讲的内容——我们应该如何,才能真正的成为一位大艺术家?又如何过上我们想要的生活?”
就像能亲耳聆听巴菲特教大家投资指南一样。
才愿意把职业经验,把老猫上树的精髓心得,不求回报的教给世界上的所有人听。
“和刚刚那位伊莲娜小姐相反,我一直很遗憾,因为这话不是我编的,当然也不是茨威格说的,茨威格是一流的传记和剧作家,但是论艺术造诣,应该是不如我的。”
整个人类风云起伏的现代艺术史,被浓缩到了三言两语之中。
全场静悄悄的。
有些时候,美术历史很长。
这些人生经验是他们职业生涯里最为宝贵的财富。
大概真的也只有到了这个岁数的老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