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这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着。
开始,他们还能就事论事,但是越来越激动,言语中对对方的讥讽之意也是越来越明显。
最后,二人竟然都有一些坐不住了,纷纷离开座榻,似乎真的想要和对方立刻较量出一个高下。
旁人倒是有劝阻的意思,但是却没有插上嘴的机会。
与此同时,刘贺看着也觉得有些新奇,所以迟迟没有出言劝阻。
他们二人争论的焦点看起来只是“急”和“缓”的区别,但是实际上还隐藏着一层看不见的“私心”。
张安世自以为成为天子肱股的时间更早,本就有一些傲气,而这“后起”的魏相对他丝毫没有敬意,他自然有一些不满。
所以,张、魏二人的争论是新旧两派的争论。
而实际上,刘贺这一边的“帝党”何止是两派,其实有三派,甚至是四派。
禹无忧戴宗他们这些郎官是一派。
王吉龚遂王式这些昌邑属官是一派。
丙吉张安世刘德这些前朝大臣是一派。
魏相萧望之这些征聘的新人又是一派。
如今,在天子的麾下有倒霍的大义,他们自然会拧成一股劲儿,但是也会有纷争和裂痕。
在刘贺的心中,其实已经想好了剥离霍光和尚书署的办法,现在看着张安世和魏相相互争论,他反而想到了未来更远的事情。
争论到了最后,还是丙吉站了出来,做起了这个“和事佬”。
“二公稍安勿躁,我等都是为了大汉的江山,不至于恶语相向,还是应该先听听陛下的旨意。”
这时,两人才意识到刚才有一些失态,向天子告罪之后,才各自落座。
“两位爱卿所谈之事,各有道理,朕也有一个想法,说出给众位爱卿参详。”
“诺。”
“尚书署是内朝的核心,更是处理朝政的枢纽,重要性毋庸置疑,但是朕也不能日日都呆在尚书署里……”
“朕是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