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成不吃不喝,要用七八年才能攒够。
乐成,出身微末,祖上是绝不可能给他留下那么多的家訾的。
那他在长安城里所有的一草一木,都是他的俸禄积攒下来的。
“堂堂九卿,七八年间攒下这些钱,似乎也说得过去吧?”刘贺说道。
“微臣和乐成年岁相差无几,品秩升为两千石的时间也差不多,而微臣所有的家产不过三四十万钱……”
“所以乐成绝不可能存下那么多的钱财,更何况还有几处这样的宅院,加起来又是一个难以想象的数目。”
“陛下只要派人将其捉拿到诏狱里,大刑伺候,定然可以问出其中的缘由!”安乐再次提到了“严刑拷打”的好主意。
刘贺不动声色,但是却重新审视起跪在堂下的安乐来,他对这安乐的印象改观了许多。
看来这安乐已经打定主义,不当那摇摆不定的墙头草了,而是要当一个忠心耿耿的“谏臣”,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刘贺又看了看霍光,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仲父,朕确实想让你过几天清闲的日子,但是树欲静而风不止,这长安一旦乱起来,恐怕不是你我能够控制的。
霍光一旦失势,就会有人冲上来撕咬,这安乐只不过是第一个扑上来的人罢了。
“仲父,你看此事应该怎么查办,果真要将乐成投到诏狱去?”刘贺再一次问道,该给霍光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左冯翊安乐虽然言之凿凿,但仅凭证词和房契、地契和卖身契,恐怕仍是捕风捉影。”霍光淡淡地回答道。
没等刘贺想好如何做答,这安乐却立刻说道:“微臣愿以阖家性命作保,如果查明乐成无贪赃欺君之事,微臣以死谢罪!”
这言语之间,整个朝堂就安静了下来,众人看向安乐,眼中都有一些异样。
这朝堂之上,不查,则人人都是一等一的清官;查,能有多少人干干净净地走出去,恐怕就是个未知数了。
安乐想必是一个“清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