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片刻之后,魏相和萧望之就来到了温室殿中。
君臣见礼之后,三人分别落座——刘贺是天子,坐在首位;魏相年长,坐在右侧;萧望之年幼,坐在左侧。
君臣有道,长幼有序,不可以混乱。
和初次与张安世、丙吉、赵充国等人见面时的场景不同,刘贺这次并没有对他们用那些操弄人心的小手段。
以前,刘贺用的更多的是阴谋和左道;现在,刘贺要更善于用阳谋和正道。
当然,他仍然保持着那副平易近人的模样,毕竟真诚是他现在最大的武器——让臣子如沐春风,也是一种本事。
刘贺不急于进入正题,而是先是向魏相问了问河南郡的情况,用这种方式拉进自己与两个臣子的距离。
“今年秋收,河南郡一亩上田能收到多少斛的粟?”
“寻常一个五口口之家,一年所织的葛布可有结余?”
“河南郡土地狭小,但是人口众多,朕听说当地民风吝啬节俭,熟悉世故,不知道可是实情?”
……
天子问的这些问题,让魏相和萧望之的心中一阵感叹。
这天子确实是与众不同啊。
魏相、萧望之与丙吉的关系都非常密切,用挚友来形容他们的关系也毫不为过,几人之间常有通信。
尤其是在天子下诏征聘魏相和萧望之后,丙吉就在立刻给二人写了一封长信,将天子为人处世的情状一一转述,好让他们有所准备。
这在大汉是一个忌讳,一旦被外人所知,很容易被扣上“揣测上意”“窥探圣心”的罪名。
丙吉愿意冒巨大的风险来做此事,更可看出他们之间关系的非同一般。
有丙吉“通风报信”,魏相和萧望之对天子有了模糊的认识——至少让他们知道了一件事情,这天子不像传言中说的那样,是一个癫悖之人。
哪怕魏相和萧望之已经有所准备,但是此刻,天子熟门熟路问起这些“琐事”,仍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