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的刘弗陵艰难地在踏上撑起了身体,朝外室喊道。
很快,一個十四五岁的内官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陛下,您要……要什么……”不知为何,这个小内官似乎非常恐惧,跪在地上的整个身体,仿佛筛糠一样不停地颤抖着。
“水,要水!”口渴难耐的刘弗陵加重了语气,但是这一用力,让他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诺。”
小内官从地上爬了起来,匆匆就外室跑去。
一阵响动之后,内官颤颤巍巍地把一杯水送了过来。
刘弗陵迫不及待地把水抢了过来,一饮而尽。
也许是因为太口渴了,所以这杯水比平时喝的那些水,要甘甜得多。
但是不知道为何,刘弗陵喝下去之后,丝毫不觉得解渴,反而嘴巴里觉得更加地甜腻。
那满嘴疮也隐隐作痛起来。
“还要,朕还要。”
“诺。”
小内官一连倒了三杯,刘弗陵一连喝了三杯。
当他觉得肚子都有些涨了的时候,才胡乱地把杯子扔到了小内官托着的那个案上,接着就躺回了榻上。
小内官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安静地侯在一边,直到确认县官不再需要水之后,才缓缓地退了出去。
刘弗陵闭着眼睛,头又一次开始疼了起来。
一丝悲凉莫名其妙地从内心深处生了出来。
人人都羡慕天子君临天下,但是刘弗陵却羡慕他人可以斗狗逐兔。
登基十三年,他就做了十三年的木偶泥塑。
过的日子还不如远离封国的那些藩王呢?
比如说那癫悖的昌邑王贺,比如那孔武有力的广陵王胥,哪一个不比自己过得快活呢?
在这深宫之中,刘弗陵除了接受诸公百官的朝拜之外,没有任何的自在可言。
就连就寝于哪个妃嫔的殿中,都不能随心选择——不是被宫中的老内官所阻拦,就是被一些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