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阿青早早就来了山林。
不知为何，一想到李玄一要远游，她就心里堵得慌。
有一种难言的酸楚。
不多时，李玄一和白猿的身影出现在林间。
白猿手中有一个包裹，里面装满了各种野果。
李玄一手中也有一个包裹，那是他这些年陆续收集的珍稀药材。
“你来了！”他对阿青点点头。
若换了平日，阿青早就笑嘻嘻说起话来。
可今日也不知怎么了。
明知李玄一此一去不知何时再见，那满心话语却仿佛哽在喉中，说不出口。
李玄一没有看她，而是望向白猿，笑道：
“猿兄，你我相识数年，我可从未见过你如此沉默，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终究还有再见之日，何不以歌相和？为我送行！”
白猿深深看了他一眼，忽然咧嘴一笑，身形一闪，已跃上树冠，长啸一声，声震百里！
李玄一大笑：“不错，这才是我认识的猿兄！”
白猿纵声长啸，声音凄厉，似有无尽不舍！
山谷间猿啸回声，良久不绝！
李玄一又拍了拍阿青的小脑袋，“李大哥不在，你可要照顾好你的白公公啊！”
阿青微眯着眼，露出享受的神色，低声道：“我知道。”
“你就没有什么临别寄语想跟我说？”李玄一笑道。
阿青抿嘴，不语。
李玄一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去，背着一人一猿，摆摆手。
“再会！”
他的身形渐渐远去，身后传来婉转动人的歌声。
“今夕何夕兮搴洲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这是越人歌，是越地少女最喜欢的表达心意的方式。
李玄一身形微顿，只是一瞬，旋即又远去。
阿青神色凄楚，似明白了什么，低声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