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的，你这张布票是五尺的，连你奶奶我都没有见过这么大面额布票。”聋老太太惊讶地道，嘴巴张得大大的，能吞下一整个鸡蛋。
这时候的布票面额有一尺，两尺，五尺，甚至还有十尺这种大面额的，但大面额的极难见到。
为了避免怀疑，陈岩只好道：
“奶奶，这张布票是我把家里所有东西都卖了换的。”
“虽然屋子是借邻居的，可是这么多年来也杂七杂有一点家具，于是就卖了，换了布票。这还有十块钱。”
陈岩边说边掏出了工农兵像。
聋老太太心疼地搂住了陈岩：
“孩子，你受委屈了，现在到奶奶这里来了，不管你想要什么，奶奶都给你买。”
“奶奶有钱，还有，把你那张十块的收起来，留给自己花，不够奶奶再给。奶奶这边的布票倒是不多，其他票也定量。主要因为奶奶是个老人，量不多。”
“还有，咱俩以后对外就说是远房亲戚，我收养你做我孙子，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我是你亲奶。”
“主要你爷当年是个地主。”
“如果被人知道了咱的一切都没了不说，还要被隔离审查。”
聋老太太眼里闪过一丝恐惧。
对于一个过惯了好日子的人来说，那将是末日和人间地狱。
“知道了，奶奶。”
陈岩眨巴着大眼点头。
“奶奶这也是没法子了，你爸当年差点被评为黑五类的关入……”
“不说这些了，奶奶给你买布做衣服。瞧你这衣服上的补丁多得……”
说着，聋老太太走到了柜台跟前。
“把这种，这种，还有那种各扯一尺。”
聋老太太手一挥大气地道。像布不要钱似的。
柜台里的营业员鼻孔朝天地看了聋老太太一眼，这老太太确定不是在戏弄人？一下买这么多布。
问题是，她拿得出这么多布票？
营业员一脸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