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师傅说到这里顿了下,瞥了江拾月眼,“你哥虽然是清白的,但是他当时处了个对象,那姑娘被调到这里来他就自动申请到这里来了。”
江拾月轻咬舌尖,长睫垂下复又掀起,声音微冷,“那姑娘是不是回城了?”
卢师傅诧异,“你怎么知道?”
江拾月冷冷地勾了下唇,没答。
卢师傅犹豫了下没追问,接着道:“我们这些人也是倒霉。我们刚过来这边安顿好,天就变了!以后都不用下乡了。也就是说除了我们这些人不会再有来下乡的知青,我们实在人手不足又从附近调了点儿本地人来,但是也留不住,但凡有点门路的都找人调走。这里人手越不足任务就越完不成,越完不成就越收不了工,待遇也就越差。
再后来上头又说下乡的知青的可以回城了。我们这里更是炸开了锅,都想回城。可你想啊!我们本来就人手不足,要都走了谁干活?所以上头即使给了名额,我们队长也不肯放人。”
卢师傅说到这里侧过头往大队长办公室的方向望去,尽管根本看不见。
“知青们怨声载道,但是也没办法,只能留下,人留下心都走了,干活更敷衍,每次大队长都被上头劈头盖脸地训,然后就更扣着回城的名额不给。一直到知青们有的家里人官复原职开始。他们从上到下疏通关系,大队长不放也得放。于是有了第一个回城的。”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当初因为背景原因下乡的知青,多数家里人都是有些本事的。
渐渐这些受影响的二代们纷纷回了城,剩下的更按捺不住。
家里有钱的花钱,有关系的找关系。
“光去年一年,我们这里走了一半人。”卢师傅瘪嘴摇头。
江拾月没吭声,她知道历史书上的一笔往往是很多人一生。
“说起来,你哥是有机会走的。”
轮到江拾月惊讶。
“有次大队长开会回来,快到农场的时候遇见了不该那时候出现的老虎,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