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的天如沉闷的玄武岩,点点微亮从缝隙空腔里透出来,风呼呼地刮着,东方稍稍泛白的铁灰色流云如同翻滚的沸水。
一声雄鸡唱晓,零星的鸡鸣连成一片,黑压压的寨子仿佛待醒的巨人。
白家主屋里,一连串溺水般的咳嗽传来,守在廊下的苗疆汉子们揉揉惺忪的睡眼,透过窗子看去,眼前的情况令人大吃一惊。
如鬼魅般的红蜡烛结满了蜡泪,大限已至的孩子正迷茫地坐起来,周围的土被外力破坏的不成样子,身上的纸人已经消失了。
族长和白清司闯进屋子,男孩虚弱地喊了声:“爬普,阿巴。”
族长满脸震惊,白清司则欣喜到手舞足蹈,冲出屋子大喊:“醒了,醒了!”
苗疆汉子们一涌而来,把木台阶踩得地动山摇。
迷迷糊糊的靳一瑶揉揉眼,旁边和衣而睡的秦茹祎翻了个身,窗户边的藤椅正在微微摇晃,搭着衣服的林羡正安静地睡着。
一声急促的敲门声传来,林羡赫然睁眼跳下藤椅,脚下一软跪倒在地。
被角遮住腋下的靳一瑶捂嘴轻笑,澄澈的动人眼眸布灵布灵地,可转瞬又冷着脸,“平身吧!”
林羡抹抹哈喇子,看着可爱的蕾丝边轮廓,地板上传来铛地一声,靳一瑶大眼一瞪脸上爬满红霞,赶忙钻进被窝里不敢露头。
顷刻后露出月牙疤痕的手背,伸出指头指了指还在沉睡的秦茹祎。
外面白清司的声音又道:“林药师,阿闭醒了,阿闭醒了!”
“知道了。”林羡不满地洗了把脸,走过去在秦茹祎的脸蛋上亲了下,靳一瑶掀开被子鼓着腮帮子直勾勾瞪着他。
林羡翻了个白眼,刚要凑过去,靳一瑶反手勾着他脖子就来了个激吻,吓得林羡赶紧挥舞着手臂挣扎。
外面的敲门声更急促了,妈的,就不会挑个时间!
当林羡看到白丞丞时不禁感叹祖师爷诚不欺我,这个状态和昨晚简直天壤之别,至少能感受到一丝胃气和肾气,给他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