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安静地洒落在皇城之中。
灯火倒映在没有一丝波纹的池水边上，莲花下面的鱼儿沐浴着月光，好似睡着了一般。
坐落在池水中央的凉亭的阶梯上，并肩坐着两个人，看着平静的水面。
“四哥，怎么这么晚了还来找我啊？”
九岁的少年抬起头来，看着朱棣那张略显粗糙的脸。
少年皮肤白净，眉清目秀，眼神清澈的如同一汪清泉。
正是朱元璋的第十二子，朱柏，今年他九岁。
朱棣低下头，看着那张清秀的脸，神色复杂。
他伸出手来，摸了摸朱柏的小脑袋瓜，道：“没事，四哥就是来看看你。”
朱棣脸上扯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朱柏摇了摇头，人小鬼大的说道：“我才不信呢，大晚上的，来看我？四哥怕是有心事了吧？”
这哥俩平日里几乎是无话不谈，因此老朱不在的时候，聊起天来也颇为放肆。
朱柏脆声笑道：“四哥，是不是看上哪家的姑娘了？”
“去你的！”朱棣被逗笑了：“你这小屁孩儿，懂个什么。”
“咳咳！”朱柏咳嗽两声，装作大人模样，故意粗着声音道：“我懂的可多着呢！四哥要是不知道，尽管问我。”
“哈哈哈……”朱棣被朱柏这人小鬼大的样子逗笑了。
笑声惊动水里的鱼儿，四散而逃。
只是笑着笑着，朱棣却又叹了一口气。
“四哥，到底怎么了？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朱柏费解的歪着头。
他从未看过朱棣这样的眼神。
心疼，内疚，痛苦，纠结……
朱棣复杂看着这个和他关系最好的十二弟。
楚南的那句话，在他脑海中不断回放。
“湘王朱柏，无子，国除，谥号……戾！”
一字一句，如同雷声一般回荡在朱棣的心里。
他是真的为老十二感到不值。
“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