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份密码本终于葬送了十万日军,日本人这才突然醒悟,他们对这场战争,其实没那么有把握。一场大捷让明楼在两方面都静默了几天,维新政府里乱成一团,他的头疼也越来越厉害。
自从明台被捕,阿诚就一直不出现,连祝宾宜都在问,明楼只能用“老家人得了急症”来搪塞。他不知道阿诚去了哪里,也不想去探究。
明镜出院那天,明楼刚刚接到新的任务指令:炸毁护送和平大会参会人员去南京的专列。
明镜受的刺激太大,连续两个星期一直高烧不断,直到两天前才稍稍稳定下来。明楼不敢接她回家,怕她再受刺激,也出于安全的考虑,就请七叔安排了车直接送大姐回苏州长房堂伯家,阿香也跟着回去了。家里就剩下李嫂照顾明楼的起居。
明楼烧掉纸条,他没有开灯,就在黑暗里等着,他知道,他会来。
阿诚来了。进门,关门,锁门。
他跪在书桌前。明楼没有动。
“是我干的。”阿诚的声音平板,像是在念一段空洞的旁白,“从一开始,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干的。我是梁仲春养的死士,只听他一人调派。他派我来,整垮你。是我出卖了明台,我恨他,我想他死,前天晚上,我已经亲手杀了他。”
暗夜里“叮”地一声轻响,阿诚太阳穴一凉。他闭上了眼睛,凉意顺着太阳穴慢慢流进心里,所有流经的地方,都化成寒冰。
“原本我什么都没有,也算是活着,可是有一天,你给了我一切,让我以为我也可以像你们一样。然后,你再把这些都拿回去,再不给我。我恨,我恨明家,我恨你。”阿诚一个字一个字机械地吐出来,落在深夜的空气里洇着水气,又湿又冷又沉重。
沉默,长久的沉默。明楼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在咆哮怒吼着冲向食指,有那么一瞬间,他恍惚看到自己已经扣下扳机,看到血花从阿诚的太阳穴迸出来溅在他的手上,看到阿诚倒下时对他微笑……
他们之间从来不过是利用与被利用,筹划了这么久,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