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开了给她,说:“快吃,有点迟了,规定是开车前一小时吃的。”柳依依拿着药,突然省悟到自己不过是讲了个故事,戏演得有点太过了。她把药捏在指缝中,装出吃下去的样子,说:“快拿水来,快拿水来。”喝了水又说:“药这么苦。”做出手叉在腰上的姿态,让药从指缝中滑了出去。
不想走也只好走了,没有特别的理由,妈妈病了还不回去,行吗?柳依依心里抱怨自己弄巧成拙,又抱怨夏伟凯这么死心眼儿,不懂女孩的心。她主动踮起脚,狠狠地吻了吻他,他说:“你口里还有点苦。”她说:“心里也有点苦。”他搂了搂她拍着肩说:“上车没事的,已经吃药了。”又说:“你妈也没事的,我保证没事的。明天我也回家了。”上了车,她一只手抚着额头,看他焦急地拍着车窗,心里恨得痒痒的:“傻,傻,你这个傻啊!”
在家里呆了两天,柳依依就呆不住了,惶惶不可终日,想回省城去,想见到夏伟凯,如饥似渴。幸好还有电话,她每天最期待的事情就是他从家里打来的电话,只有电话才能缓解她的焦虑。这渴望让她想到那些有毒瘾的人,非吸那一口不行。这种想像让她感到恐惧,对一个男人,一个认识不久的男人,不能这样。她像一个被解除了思想武装的人,完全被本能推动着走。本来她还想在暑假这两个月仔细体验一下自己内心的情感走向,现在感到这完全是多余的。回家时走得急,她把那个笔记本留在学校了,就把电话传过来的那些发烫的句子记在一张纸上,准备开学后再誊到笔记本上去。
一个在上海上学的高中同学来看她,来了三次以后她才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悄悄抵抗着,不让他有表白的机会,希望他在不伤自尊的状态下退却。但他很执着,也许是有点迟钝,或者是上海给了他太好的自我感觉。她有点着急,想着如果他直接切入正题,自己怎么给他一个委婉的回绝。这天他兴奋地赞美上海,她就说上海怎么怎么不好。他以极大的热情证明上海的好处,想说服她,似乎证明了这一点就证明了自己追求的合理性。这时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