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靖小友,来,坐。”
听云楼内,宁郃被引至后院,与百里玄祯会了面。
后者没有在酒楼内宴请宁郃,也没有找人作陪,只在自己居住的院中独请宁郃一人。
但场面可不冷清简单。
一条大食案摆在当中,宾主并坐左右,院中请了舞姬乐师,奏乐起舞,席间有侍女布菜斟酒,排场不小。
席间百里玄祯直言道:“我交小友这个朋友,一敬你胆魄武艺,二喜你痛快利落,你我相交,不必考虑其他,就图个洒脱利落。”
他是个江湖人,虽是雍王府臣,却不喜朝堂庙算,阴谋算计,只喜欢痛快来去,纵意恩仇。
但很多时候他做不到,也不能只做自己喜欢的样子。
宁郃昨夜展现的,说是自信也好,胆魄也好,让他很是喜欢,那份敢逞孤勇的模样,使他依稀看见了些过往自己的影子。
出言邀请,是真心,也是试探。
若宁郃是有意在这雍合城中表现一二,那就替王府得一勇将。
但宁郃断然拒绝,却也是他真心希望。
期望着自己做不到的事,或许有人可以做到。
入得高门,身不由己的事太多,终会失了那份恣意。
今日宴请,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找个跟自己相似的人,畅快聊聊,也算回望下过去的洒脱。
宁郃也识趣,亦或者说,恰合心意的只是与其闲谈,或山野趣事,或江湖轶闻,或谈及武道,而不论其他。
兴之所至,两人还各起一段剑舞,不为相较,只是酒后挥洒一身疏狂。
一宴至天色将暮,可谓宾主尽欢,宁郃直接喝成醉猫,摇晃着往牧柏草庐走去。
许是昨夜杀的狠了,今夜罕见的无人来找牧柏麻烦。
宁郃醉宿草庐一夜,无风无波。
次日天明,一队七八人,满身血污,狼狈冲进雍合城,随后一则消息,迅速在城内传开。
黎皇亲派送礼祝寿的队伍在璟田郡遭劫,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