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军来得很快,从城墙上望下去,黑压压一片人头。
金军带了两架攻城车,高大的攻城车几乎与东海县的城墙一般高,金兵躲在攻城车的碉楼里射箭,对城头的守军是致命的威胁。
钲鼓震天,号角遍地。
东海县的义军哪里见过这等阵仗,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感觉连脚下的城墙都在颤抖!
昨夜,谢大成告诉吴扬“郑三经善守”,如今城墙上的指挥权已经交到郑三经手中。
他拄着临时找来的拐杖,交替挪动着一条好腿和一只木腿,在城墙上从北走到南,又从南走到北,不时拍一拍守城兵卒的肩膀打气:“不要怕!别看金人外表凶恶,他们都是些纸扎的老虎,想当初老子在岳爷爷麾下,那会儿的金兵比他们凶多了,不照样被打趴下!”
“金人不擅攻城,咱们又是居高临下,兵法说过‘十倍围之,五倍攻之’,从攻守形势来看,咱们两边兵力正好相当,别害怕!别气馁!都给老子把精神打起来!想活命,不能怂!”
每个箭垛后面都安排了一个弓箭手,东海县仅有的一具床子弩也搬上城墙,由七个身高力壮的义军负责操控。
弓箭手后面是长枪兵和辅兵,还有手持巨大铁叉的力士,主要负责推倒金兵的云梯。
城墙上还架着两口巨大的铁锅,里面熬煮的是滚油和金汁。敌军采取蚁附攻城时,将滚油和金汁从城头淋下去,不仅能将敌军烫得皮开肉绽,伤口沾染了粪便,很快就会溃烂,小伤也能要人性命!
郑三经走到一个弓箭手身边,那还是一个孩子,唇上连胡须都没长出来。
郑三经粗糙的大手握着那孩子单薄的肩膀,感觉他在微微颤抖:“今年多大啊?”
“十,十六了!”
郑三经微微皱眉:“这么小?莫武,”他大声换着弓箭队的队正,“给老子换一个人来!毛都没齐,充什么大能!”
匆匆跑过来的莫武答应一声,立刻就要去找人来换。
小兵突然扑通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