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将慕容改姓为段了,你可愿意?”
慕容海沉吟片刻,踌躇,“这个……在下虽非忘本不孝之人,但成大事者不顾小节,既拜先生为父,自当忠于段氏,从此一心不二。”
段天涯哈哈大笑,说道,“妙极,妙极!老夫浪荡江湖,无妻无子,不料竟于晚年得一佳儿,大慰平生。你这孩儿年少英俊,我当真老怀大畅。我一生最喜欢之事,无过于此。观世音菩萨在上,弟子感激涕零,纵然粉身碎骨,亦不足以报答你白衣观世间菩萨的恩德于万一。”
心中激动,两行泪水从颊上流下,低下头来,双手合什,正好对着段夫人。
段夫人极缓极缓的点头,目光始终瞧着躺在地下的儿子。
段天涯这几句话,说的乃是他真正的儿子段浪,除了段夫人之外,谁也不明他的言外之意,都道他已答允慕容海,收他为义子,将来传位于他。
而他言辞中的真挚诚恳,确是无人能有丝毫怀疑,“天下第一大恶人”居然能当众流泪,那更是从所未闻之事。
慕容海大喜道,“先生是武林中的前辈英侠,自必一言九鼎,决无反悔。义父在上,孩儿磕头。”双膝一屈,又跪了下去,准备重重磕头。
忽听得门外一个懒懒散散却又透着几分坚定的声音大声道,“非也,非也!此举万万不可!”
门帷一掀,一人大踏步走进屋来,正是包不同。
却说包不同一向行为乖僻,戏谑江湖,此刻不丁不八的站着,却是满脸决绝之色。
慕容海当即站起,脸色微变,转过头来,有些不悦,说道,“包三哥有何话说?”
包不同道,“公子爷是大燕国慕容氏堂堂皇裔,岂可改姓段氏?兴复燕国的大业虽然艰难万分,但咱们鞠躬尽瘁,竭力以赴。能成大事固然最好,若不成功,终究是世上堂堂正正的好汉子。公子爷要是拜这个人像不人、鬼不像鬼的家伙做义父,就算将来做得成皇帝,也不光彩,更何况改去慕容姓氏,真是难上加难。百年之后,更有何面目去九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