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庆生并不是惟一一个头疼的,还有好几个人和他一样,日日遭受着钟声的折磨。最后,他们实在受不了,一起来到佛堂找和尚。
“请您务必拆掉这口钟,不然我们快要疯了。”他们哭丧着脸,一个劲儿央求。
“拆掉这口钟也没有用。”和尚说。
“您怎么知道?”他们吃惊地看着和尚。
“钟声并非来自于外界,而是来自于你们的内心。”
几人面面相觑,露出心虚的表情。
和尚继续说:“如果曾经做过伤天害理的事,那必须诚心忏悔,获得原谅,才能让钟声停止……”
庆生气得浑身发抖,沟壑纵横的脸涨得通红:“大师,请您不要随便乱说话!我们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村子好!”
“你口口声声所说的村子究竟是什么?”和尚双手合十,平静地说,“是村民呢,还是你自己呢?”
庆生震惊不已,不由细细打量眼前的和尚,突然失声大叫:“我认出你了!你是……你就是那个怪胎!”
吵嚷声惊动了整个村子,佛堂前早已围着不少人,听到“怪胎”两个字,人群中不由发出一阵骚动。
庆生转身面向村民,抬高嗓门喊道:“这个人不是来拯救我们村的,他是来祸害我们村的!”
人群中又是一阵更大的骚动。几个常常到佛堂帮忙的年轻人上前一步,面色严肃地看着庆生:“你凭什么这么说?”
庆生管不了那么多了,一股脑将当年的事说了出来。他说得口沫横飞,恨不得揪住每个人的衣领,把他们拖到和尚跟前看清楚:“这是我们村的耻辱,是毁掉整个村子的祸根!”
“到底谁在毁掉村子?是谁为了一己私利迫害乡邻?是谁玩忽职守,导致河堤被白蚁蛀毁?嘴上说为了村子好,做的事却全在伤害村里人,这才是真正的耻辱,真正的祸根!”
说话的正是苍生的父母。他们并肩走出佛堂,脸上刻着历经风霜的纹路,头发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