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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吴叔扶着吴婶回了里屋。
吴婶在外屋,当着人面不好意思甩开他手,到了屋里才小声抱怨:“你不用扶我。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你不用小心成这样,让人看见了没意思。”
“有什么没意思的?你现在得多当心,可不能磕了碰了。”吴叔扶着她坐下,自己在她旁边坐了,盯着吴婶从头看到脚,一边儿看一边儿还嘿嘿傻笑。
吴婶让他看的浑身不自在,一抬手,帕子都甩他脸上去了:“你笑什么啊。”
吴叔揉把脸:“我看你今天胃口还是不好。今天在轮值得闲的时候听人说起,他老婆有孕的时候,可是能吃,一个顶俩呢,你这怎么吃的这样少?”
“净胡说,这种事儿人和人不一样,有人害喜厉害得一口都吃不下呢,还有人从怀到生什么感觉都没有。我这也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
吴叔拉着她手:“当年你怀小山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四月天里说想吃酸杏儿,那会儿杏花都没谢呢,哪来的杏儿吃……现在想想真对不住你们娘俩儿。”
“这有什么对得住对不住的?那会儿将将太平下来,能有饱饭吃就不错了。后来你不是拿猎的狍子给我换了两斤酸枣干儿吗?”
“你还记得呢?”
“我记得,那酸枣干可酸呢。”
“你还说呢,市集上卖红枣、甜枣的尽有,这酸枣是山上的野物,平常不稀罕,偏赶着想要的时候它倒还金贵起来了。”
怀小山的时候,夫妻俩当然也高兴的。但是当时能吃饱肚子就很好了,阿青那时候还小,踩着小凳子要上锅台,把吴婶儿吓出一身冷汗,生怕她一个站不稳扎进那锅热水里头去。
那时候吴叔打猎可勤快了,打了猎物换粮食,猎物的皮毛拿去请人硝制缝褥子,预备着给大人孩子过冬保暖。晚上回来,吴婶要给他烧水洗脚,他心疼妻子,叫她不要辛劳,把家里的活计都自己揽了下来。妻子身子一天比一天沉重,他早早与乡间接生的婆子说好,又请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