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星期的煎熬,艾雯死里逃生似的变得憔悴,衰老,象位历尽风雨沧桑苦难的中年农村妇人了。她一直低头,不敢正脸面对古承达。古承达冰凉的说,走吧。她也冷若冰霜的缓缓跟在后,失去光泽的眼睛茫然的不知望向何物。古承达巴不得快步离去,摆脱这里刺人的目光。他向旁侧了下,发现她掉远了,又放慢了脚步。总算出了宾馆的大门,似乎摆脱了羁绊,自由地拐进避街小巷。艾雯知道了他的用意,还是跟了去。果然他这在前面等着,近了艾雯猫声地感谢他为自己做的一切,说那钱一定会还他的。古承达没好气的说,那去感谢你妹妹晓黎,是她出的钱。艾雯心头一震,知道他还是出卖了自己,家里定知道一切了。更不敢抬头正脸面对。知道他一定恨自己的,非杀了自己不可的,还是有气无力的说,你还是都告诉他们了。古承达记起晓黎刚才的话,傲慢的,哪是我的功劳啦,社会上早传遍了。他们都在南桥等我们,什么都别说了,我们的事以后再说,过了今天再说,走搭的去。古承达见她沉寂着,就出巷口去招的,等招了的,根本不见艾雯跟来,便退了的,说对不起。他赶忙疾步去巷子里找人,找了几个岔口都不见人的。怎么可能呢,才一会的功夫。他抬头望着文明巷的牌子,责斥还文明巷呢,把个大活人都藏没了。有的家门关着;有的家门开着;有人在专注打麻将;有人在悠闲聊着。这一眼能见底的巷子,他不好去打搅人家,只好出巷去大街上找。若大个县城,人来车往的,上哪去找着,简直似大海捞针。找了老半天,猜想她可能自己回去了,就放弃寻找,回到了店里。夜幕降临的时候,晓黎打来电话问,他们怎么还没回来,既然艾雯还没回南桥,他一时也无法回答,就编了谎话,你姐暂不想回去,让她在我这里待几天再说。看来她是逃避了,也许猜自己不会轻饶她的。
古承达再也没有艾雯走失的事放在心上,她个大活人脚长在她身上,什么时候想跑谁拉得住了。况且还偷着生孩子,怀孩子的事都做了,什么骗人的事干不了。由她去,少了她也是一种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