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逆水行舟盼彼岸根植沃土眷故乡
一晃,小麦大麦等有芒作物已成熟,点头微笑着等人收获呢!然而在这水乡湖区的桐梓湖四队仅有二亩零星的旱地,种植了小块的碗豆,这里没有电影《我们村里的年青人》里的麦浪翻滚的喜人境头,全队的希望就寄托在水稻上了。早晨的太阳一出来就金灿灿的,可不一会就被乌云遮住,随之也刮起了阵阵凉风。张道然又一阵欣忭,他吹了一会凉风,觉得身子有些冷意,倾刻天又滴起了大点子雨,他立刻想到,俗语说芒种若下雨,则五月少有睛天,而六月则干旱无雨。干旱对于水乡湖区来说未必不是好事。他还记起雨句名对,雨打沙洲点点窝,风吹荷叶皮皮卷。此情此景,他真是感慨万千,本来是雄心壮志下基层,眼下困守桐梓湖志难展,他觉得过去的理想抱负太天真!
再一晃,眼看早稻含苞抽穗,稻浪开始起波。张道然已有五六十个日子未与公社联系,他感觉有种不祥的预兆,好象是被组织遗弃的孤儿。他已无心思和社员们再一起下地劳动和说笑,已无心思去察感这湖光水色和茁壮成长的庄稼。人一旦有了心病,精神上就开始萎靡不振,脸像也就消瘦清癯了许多,眼睛里也失去了他特有的那种魅力而诱人的光泽,加之芒种那天又淋了雨,湖区入夜的蚊子不等天黑就开始围着人转,那不离身的收音机也不是他最好的伴侣了。人最可怕的是孤独和冷寞,他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回避现实自觉清高地沉没下去;他似乎体会这是否是等于在自杀,他觉得自己应该占主动回公社去,摸摸动静,观颜察色看自己是不是真的是无用而多余的人。他主意已定,向大队、小队和住户作了声交待,就说是回公社一趟,并没有说明是去开会或是领工资领粮票,有什么事,队里的人自然不会问明领导的去向,领导到队里蹲点那是来去自由的,劳动日靠自觉去完成。他也是道义性的交个口的。他这一走,倒是给住户家轻松了,贤惠的唐丽姣不会为每天的三餐生活发愁,一家老小四口可以随便辣的咸的,杵杵盐罐子也能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