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扼住这个命脉。”
“我在那儿安排了自己人,才放心回来的。”顾沅轻声道,“不过殿下说得是,祖宗疆土一寸不能丢。”
“所以我是站在你这边的。”沈芷兮柔声笑笑,“只是朝中主和派占了上风,这几天参奏你的人将会接连不断,你自己多加小心。”
“殿下也是。”
——
燕都城外一处别院。
“如你所见,她没能死于朱纯臣和荆溪子之手。”唐修瑾徐徐饮尽一盏茶,“去了趟南疆,殿下倒是学聪明不少。”
对面那个带着半边面具的玄衣人摇头叹道:“也是她命大,我引她魂魄入太虚幻境才发现,她早就不是先前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了。”
唐修瑾闻言一笑,“换了个人?”
“那倒不至于,她不信任我。”
“告诉璇玑阁,盯紧殿下,莫要让她再有什么闪失。”唐修瑾淡淡道,“你安置的那些铁浮屠也该撤了。”
“这是我成玦的事,与阁下没有关系。”玄衣人冷声道,“奉劝阁下莫要把手伸得太长。”
唐修瑾笑道:“别忘了你是谁的人。”
成玦针锋相对道:“昔年汉高祖位不过沛县亭长,最终起兵夺得秦朝天下,阁下莫非以为自己的驭人之术比他还要高明吗?”
唐修瑾只是微笑,并未言语。
霜杀百草时,会死人。
“今年只怕比贞元二十七年难过。”唐修瑾最后说,“燕都雪不尽,你我各自珍重。”
唐修瑾一语成谶。
燕都的风雪似乎长得无穷无尽,大雪连着下了三日,没有一点要停的迹象。
含章殿檐下,沈芷兮身着月白色襦裙,素白纤细的手从袖中探出,手心落了一点雪。
不过须臾,落雪便消融在她掌心。
轻轻悄悄,并无半点痕迹。
“殿下,漫天飞雪真的有那么好看吗?”一旁的茗清问道。
沈芷兮很是敷衍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