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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不多时,一直跟在后头看戏的陈邦辅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从马上滚下来,哭丧着脸道:“属下罪该万死,让大人和公主殿下身陷如此境地,属下百死莫赎啊!”
刚刚缓过来的顾沅差点叫他这一嗓子原地送走,“不是陈邦辅,你能不能等我死了再喊?”
陈邦辅顺滑地跪倒在地,“举头三尺有神明,大人慎言啊!”
顾沅见他这三拜九叩的不免有些好笑,“行了,赶紧给我滚起来。还有,替我给朝廷写封公文,就说滇藏都护带头剿匪,身先士卒,然寡不敌众力战而死。”
陈邦辅刚要点头称是,顾沅又添了一句,“回去告诉提刑司那帮吃干饭的,准备好三年以内横死之人的卷宗,今晚送到都护府。”
沈芷兮哑然失笑,“顾大人手段当真是了得。”
“朝中比我心狠手辣的大有人在。”顾沅取出手帕随意擦着手上沾染的鲜血,“殿下这赌注下得有点大了。”
一旁听墙角的陈邦辅没明白,“大人,您说啥?”
顾沅将手帕朝着他脸扔过去,“我说你呢陈邦辅,你小子来这么晚是等着给我收尸吗?”
陈邦辅赶紧追上去,“大人,属下冤枉啊!”
入夜,提刑司经历宋沉舟抱了一摞案卷来找顾沅:“大人,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您这也不跟我们提刑司打声招呼,怎么就带着长公主跑那祭坛去了?”
顾沅冷冷瞥他一眼:“别给我油嘴滑舌的,出去。”
宋沉舟听话地闭嘴,刚要离开,便撞见端着汤药进来的沈芷兮。
少女娴熟地将汤药搁在案几上:“自己喝。”
只见顾大人立刻将碗里的药喝得一干二净,就差没连药渣一起倒进嘴里。
宋沉舟:“……”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等到闲杂人等走了以后,顾沅眨眨眼,眼神无辜道:“苦。”
“良药苦口利于病。”沈芷兮朝他手心放了一块梨膏糖,“不过我没说不能吃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