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爹训斥自己时,爷爷总是不让,打雷似地呵斥爹:“你凶个啥,小孩子嘛,我看以后比你强。”于是乎爹就不吭声了。小声冲自己嘟囔:“我爷爷也从不训斥我。”说着便笑了。
如果被爷爷听见,只是说:“所以把你惯成这个样子,换自己呢,也是爷爷惯的吗?”他下意识地抚着脸上的不规则的紫色的疤痕,心有点儿发疼。
白鹘,对,白鹘。自己长大了。七岁那年,走荒草洼捡了一只不知吃了什么而疼痛倒地的白鹘。爷爷高兴的不得了,亲自调养,和白鹘吃住在一间房子里,可下了功夫。白鹘恢复了元气后,亲手训练,俗话叫调鹰。那只白鹘一直由爷爷照顾,出猎时由爷爷哚着。爷爷翻经文,给它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叫:鸽子。
牧猎时,总是先起用黄鹰,遇到狠急狡兔才放白鹘。尽管如此,爷爷却多次提及,这不是上品。白鹘中的上品,羽毛一定是纯白的,不一样的一种白,白中泛青,白的发亮,越白越好。你看咱们这只的毛色毛色微黄,光色泛暗。爹听了只是不住地点着头称是。
当时,“李家有一只白鹘!”是十里乡的乡亲们间的一句常用语。仿佛谁先提及此事,代表着谁的见识多,说出这话的当儿,眉目间往往带着莫名的自豪气儿。李家白鹘很快远近闻名了,有许多人特意跑来一睹新奇。出猎时,猎人们确实看到了白鹘不凡的身手闪电一样的速度,超凡脱俗的打击力,兔起鹘落,只两三个起落便野兔打翻抓回。常常竟能一个俯冲便将野兔抓死当场。有一次,在荒草洼与大徐家的徐大印遇到。有野兔惊起,徐大印的猎犬金毛吼放足便追。右臂往起一振,被摘下头罩的白鹘冲天腾空。终究还是白鹘快了一步,一冲一抓之下野兔被打晕倒地,白鹘未收住冲力惯性,贴着地面滑了出去,赶到的金毛吼叼起兔子往回跑。刹住身影的白鹘再次腾空而起,猛然向金毛吼俯冲过去,通地一抓搭载它的脑门上,只一下就把高速奔跑中的金毛吼打了个跟头,爬起来晕头转向的嗷嗷叫着,并一度在原地打转转,口中的兔子早就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