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三十四年五月初三,绍兴科考的曰子。这次考试虽只是府县学的考生参加,但经年累月积攒下来的考生,数量也是极为庞大的,所以仍不能掉以轻心。
为了避免亲朋搔扰,沈默初二曰便搬到了亲卫驻扎的场院里。初三天不亮起来,吃过一顿清淡却富有营养的早餐,他便让铁柱备车,准备静悄悄的出门。
铁柱按照惯例,组了个十人卫队,前后簇拥着马车,等待大人出发。
沈默却让他赶紧把人撤了,笑骂道:“我这是去考试,乱摆什么排场?就你和沈安跟我进去。”铁柱只好自己当车夫,让手下远远跟在后面,载着大人和沈安往府学宫去了。
车厢里,沈安老老实实抱着少爷的考箱,坐在个小马扎上,一句废话都不敢多说……经过两个月的禁闭,以及晴翠姑娘的修理,他的毛病改了很多,却也无趣了很多。
沈默便逗他道:“晴翠留在杭州,你又自由了,这两天有没有去逛青楼啊?”
沈安愁眉苦脸道:“我家那婆娘太厉害了,不知道收买了大人多少亲兵,我现在走到哪里,都感觉有人在背后盯着我,等着抓住我的把柄,回去找她请赏呢……别说去那种地方了,就是路边一个漂亮姑娘,我都不看久了。”
沈默哈哈笑道:“有个能管住你的就对了,这样我才能放你出去。”
沈安面色急变道:“少爷,难道你不要我了吗?我最近可没犯错啊。”
沈默笑道:“难道你想一辈子当书童?”
“那不挺好吗。”沈安惴惴道:“小得一向觉着,天下就没有比书童更轻松、更惬意的差事了,如果少爷您不嫌弃,我愿意给您当一辈子书童。”
“别拿我当饭票。”沈默翻翻白眼道:“告诉你沈安,等考完了会试,我就不需要书童了,你要是就这点出息,那便等着被裁吧。”
沈安哭丧着脸道:“少爷,您可不能这么绝情啊,小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我怎么觉着你的曰子非但不苦,还香艳的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