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系列大刀阔斧的改革,让秦国就此走上了称霸天下的道路,秦孝公也没有失信。按照当初《招贤令》所约定的“宾客群臣有能出奇计强秦者,吾且尊官,与之分土”一说,将商洛一带作为封地赐予公孙鞅,至此,公孙鞅的名字,在中华泱泱千年历史上,也成了“商鞅”。而他的治国理念和思想系统,也成为了一部足够令历代君王反复思考和品读的《商君书》。
西汉初年政论家、文学家、长沙王太傅贾谊的《过秦论》中,对这场铭记史册的巨大改革,只有不到五十字的描述:“当是时也,商君佐之,内立法度,务耕织,修守战之具,外连衡而斗诸侯。于是秦人拱手而取西河之外。”
然而,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背后,掩藏了怎样摄人心魄的腥风血雨,平白直叙的几十字之下,埋葬着如何波澜壮阔的惊涛骇浪。或许,只有巍峨的函谷关,与沉默的青山,才看得清楚。厚厚的时光之沙弥漫在岁月的长河上,让试图去眺望彩虹的追逐者迷了双眼,而无论当时到底流淌了多少鲜血,当后人翻开落满了灰尘的史册之时,也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一点点零星而干涸的赤渍罢了。
中国人对于土地的敏感度从古至今都没有太多下降,先贤们无论多么重视人性,也总会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放在“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之前。或许真的只是“拱手而取西河之外”,然而,这片土地权力的交接和转移,一定浸透了血火,烧遍了狼烟。
终于,始终没能真正获得角逐天下资格的秦帝国在这场剧痛的变革中完成了涅槃。就像后世谭嗣同所言:
“各国变法无不从流血而成,今日中国未闻有因变法而流血者,此国之所以不昌也。有之,请自嗣同始。”
在中国,并不是没有人为变法而流过血,在秦孝公和商鞅的铁腕之下,不知有多少人倒在了血泊之中。而正是这淋漓的鲜血,成为了涅槃的燃料,让这火焰,足以烧毁一切。随后,几代秦君励精图治,因为他们明白,如果不能用足够的力量驾驭这部已经开始狂奔的战车,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