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公拥柱而歌。宦者贾举遮公从官而入,闭门,崔杼之徒持兵从中起。公登台而请解,不许;请盟,不许;请自杀於庙,不许。皆曰:“君之臣杼疾病,不能听命。近於公宫。陪臣争趣有淫者,不知二命。”
公逾墙,射中公股,公反坠,遂弑之。
晏婴立崔杼门外,曰:“君为社稷死则死之,为社稷亡则亡之。若为己死己亡,非其私暱,谁敢任之!”门开而入,枕公尸而哭,三踊而出。人谓崔杼:“必杀之。”崔杼曰:“民之望也,舍之得民。”
——《史记》
没有人会在有生机的希望之下轻易选择拥抱死亡,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因为一口气而从容赴死。所有的苦难和折磨,退让和隐忍,若能为将来争取到更加巨大的利益,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晏婴明白唯有活着才有机会,也懂得死人不可能真正地实现理想。固然没有智者愿意身处险地、立于危墙之下。从来也不是高风险带来高回报,晏婴如此聪敏之人,显然不会看不出此时冲到崔家哭祭已死君王的行为,有着巨大的风险。然而他依旧选择如此。只是说明了一点,高风险要求高回报,所谓智者和赌徒之间,唯一的区别,就是智者清楚自己所冒的风险不会致命,所得的结果将会让自己满意罢了。
崔杼果然碍于晏婴的名望,没有下手杀害晏婴,反而一步步成为了这场政治漩涡中,第一个被晏婴丢上桌面的棋子。
晏婴看出了崔杼并不是打算完全毁灭齐国皇室,进一步取而代之。作为一名敢于刺杀君王的狂徒,崔杼的野心和凶狠令人侧目,然而,想要作为一名承载一国气运的君主,崔杼显然并没有那份担当和勇气。崔杼希望的,只是在一个能够遮风挡雨的保护伞之下,颐气指使地做一个横行霸道、无人忤逆的监国太岁罢了。
既然如此,一个强大到能够给予他更广阔空间和更丰厚利益的齐国,显然比一个自己劳心费力苦苦建立新帝国更加符合需求。一个国家自然并不能只有崔杼党羽这样只是对自己唯命是从却并无才华的杀手刺客。任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