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鸿云摸着鼻子后退半步,在三双呼救的目光中尴尬地说:“读书是好事儿,你们怎么能不配合呢?”
“我还有些事儿没办好,出去一趟一会儿再回来,你们先好好学啊!”
不是很想掺和这摊浑水的戴鸿云找借口果断溜走,糯宝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眼:“小舅舅,你居然扔下我们临阵脱逃!”
这话一出,戴鸿云往门外溜的动作就更快了。
直到被镇压的人没再发出绝望的呼声,声称自己有事儿的戴鸿云才小心翼翼地推开了大门。
“可算是没闹了。”
他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对着等在这里的时闻楮招手:“闻楮你跟我来,我有事儿跟你说。”
时闻楮本以为他会帮着那三个找借口说由头,人还没走到地方,脑中就已经列好了一二三反对条例,可谁知戴鸿云开口说的却不是这个。
他说:“我们已经打点得差不多了,你爹进京述职的调令也在今日下来了,你做好离开此处的准备了吗?”
大人们这些时日一直都在忙:忙着搬家。
而且还是长距离搬家。
时野身上的罪名被平反后引起了不小的反响,这些年因诸如此类的问题被打压为难的武将得以在一朝平反,皇城中的圣人对此极其重视,破例召见了这些武将进京述职。
时野要进京,那家里剩下的人自然是不能在这里干等着。
戴鸿云灌了一口水才说:“你爹身上的伤病过多,此番进京大约也是留任在京城了,往后也不会再上战场,正好你大舅和二舅近日送一批绸缎也准备入京,咱们早些出发说不定能在路上跟他们碰见。”
“我觉得此时进京对你而言是好事儿。”
家里是有在读书一道上不开窍的朽木,可眼前的外甥无疑是块罕见的璞玉。
早些年条件有限,逼得时闻楮不得不在落后的乡村之所苦读熬着,可眼下既然是有了更好的机会,那自然是要尽力把有天赋的孩子朝着更高更远的地方托举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