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逸寒不知该往哪儿去,和露露一起时所产生的短暂的家的感觉已消失了,陈逸寒只能任着茫然的脚步,拖着自己漫无目的地走着,直至太阳下山。
陈逸寒此刻已经没有了恐惧,甚至不再警觉。他对竞争对手,特别是职业选手的恨并没有因为对凯匹特的恨而有所减轻。
他们至少应该为露露的死付出代价。
没人出现,总共也没剩下几个人了,而这是一个很大的竞技场。
不久,他们会想出别的方法把剩下的人,包括自己,驱赶到一起。
今天已足够血腥,也许自己可以安稳地睡一觉了。
陈逸寒正要拿出睡袋,在树上安顿下来,这时一只银色的降落伞飘下来,落在他的眼前。
这是赞助人的礼品。
可为什么现在
也许黑密斯看到自己很沮丧,想给自己鼓鼓劲
要不就是治自己耳朵的药
陈逸寒打开盒子,里面有一小块面包,不是凯匹特的雪白松软的面包,而是用粗糙的配给粮做的褐色牛角面包,上面撒满果仁。
陈逸寒凭借着主神给自己注入的皮塔的记忆,知道这是十一区的面包。
陈逸寒小心地把面包拿在手里,对于食不果腹的十一区的人们,要花费多大代价才能得到这一块面包他们要几曰不吃不喝才能攒起钱来买这块面包
这本是给露露的,没错,但她过世时这件礼物没有取消,而是授权黑密斯把它送给了自己。
作为感谢或者,像自己一样,他们不愿意欠别人的情不管怎样,这是第一次,第一次把礼物给了外区的选手。
陈逸寒昂起脸,走进落曰的最后一抹余晖,说道:“谢谢十一区的人们。”
陈逸寒这么做,是要他们知道自己清楚这面包来自哪里,他已完全领会了这面包中的价值。
陈逸寒爬到树上,爬得很高,不是为安全,而是要尽量远离今天发生的一切。
睡袋,整齐地叠放在露露的背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