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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入春,天儿还有些寒凉,大早天蒙蒙亮的时候,田家大门就被砸的砰砰响起来。听得李青暖一阵心惊。
田铁石利索的穿好衣裳,又帮还烦着迷糊的媳妇套了件夹袄,这才下炕出屋。
听着声音,似乎是严大伯家的管家,只是瞧着样子似乎是出了啥了不得的大事儿。
这两年,田铁石虽然没念过去寻爹娘的事儿,可也确确实实把严大伯当做了长辈恭谨着。更别说俩人正月里总要喝一壶,那时候严大伯的话是句句都能戳在他的心坎上。
“大叔,怎么了?”田铁石一开门,赶紧扶住腿脚有些发软正踉跄着要摔在地上的老管家。
“田家侄子,快去瞧瞧我家老爷吧!”一句话又急又恼,眼看就要哭出声了。
之前严老爷之所以离开京城,无非就是因为日渐沉疴,医正大人乃至神医简都断定老爷病入膏肓,不足一年寿命。所以自离开皇宫,他便让随性御医时刻给老爷调理着,眼看过了两个年节都未有岔子,他慢慢也就松了口气,只以为医正太过夸大脉案。
谁知今儿大早,值夜的下人来报说老爷在屋里咳得厉害,他赶忙去瞧,却不想正瞧见老爷呕出一口黑血,眼见就要昏死过去。
他自老爷在府邸时候就跟随左右,几十年的相处,自然清楚老爷的心结所在。所以只能找上门来,希望在这个关口能圆了老爷的遗憾,或者借个喜信儿能让老爷转危为安。
一听严大伯不好了,田铁石赶紧去屋里知会了一声媳妇,然后匆匆套了外衫跟着去了严家。
宽大明亮的屋子里弥漫着浓重的中药味道,床上一直待自己极好的老人却不复往日的清醒和温和,反倒是面色黑黄,眼窝凹陷。不知怎么,他脑中忽然就想起了媳妇教自己识字时候的那个“形容槁枯”的词儿。
再瞧给严大伯诊脉的大夫一脸惶恐的样子,田铁石只觉得有那么一口气憋在心头,吐不出来的难受。
“大伯?”田铁石见大夫收了物件,赶紧上前轻声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