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汤的味道果真足够鲜美,即便是里面垫了许多萝卜丝儿,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浓郁的萝卜味儿,满口都是老鸭和火腿的醇厚鲜香。
不由自主地,季遥又多掰了几块饼进去。
付骁把她的反应收入眼底,心想客栈的小二诚不欺我,推荐的地方确实不错。
他也开动了起来。
两人就这么埋头苦吃,互相不搭理。
他们藏在骨子里的教养,在用餐时依旧保持着优雅的仪态。
不见吃得有多么粗鲁急躁,但那速度,也依旧可以称得上风卷残云般。
一碗热汤下肚,就连平常啃不下一张干饼的季遥都把碗底捞得干干净净,只剩几片葱花贴在碗底。
这连稀的带干的也不老少,甚至都能感觉得到那死面的饼子在胃里被汤泡的胀了,窝着身子坐在那,只有满腹的饱胀感。
季遥掩着嘴,暗暗地打了个饱嗝儿,又见付骁也抚着胃,脸上明显写着“意犹未尽”,不由打趣道:“你要不再要一碗?”
付骁摆手说不用,也不露声色地调整了一下坐姿,又开始滔滔不绝地给季遥讲从小二那里听来的,有关这家店奇怪的规矩。
他说:“别人家开张做生意,想着的可是多赚钱。可放在这家,若是想多来几碗,那可是不许的。
他们这儿啊,从来不分大碗还是小碗,无论卖给老弱妇孺还是中青壮年都是同样的分量,也向来不管客人是否吃得完或是吃得饱。”
付骁用食指敲了敲碗边,道:“另外啊,一人一天也就只能卖他一份。”
季遥睁大了眼睛道:“什么道理啊,怎么这东西还玩限购啊?”
付骁摊手,肯定道:“人家腰杆就是这么硬啊,多少年了一直都是这样。
刚刚那个伙计虽不会说话,但记性好得很。就是有的人实在好吃这一口,白天来过下午再来,或是吃得差不多了假意离开,过会儿再来也是不行,只能要等第二日。”
“呦,这么大规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