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房间,那背影是如此的凄凉。
从那以后,整个河东都知道慕家的大儿子有痴傻之症,经常看着河边的水发呆,追着林间的野狗野猫到处乱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本就喜欢嘲弄他的人慢慢的变成了厌恶,从原来的慕家慢慢传到了周边的其他世家之中,好似那出身贫寒的人生来就带着不易察觉的隐疾,总是与那些心比天高,自认不凡的人如此的格格不入。
昏暗的房间内,映入眼帘的是一口沉重的棺椁,一双惨白的手颤抖的推开棺盖,只见棺中躺着一个瘦弱的少年,那少年正是慕晴,可是此刻的慕晴脸色惨白,毫无生机。慕蔼看着眼前日渐凋零的尸体,眼角不觉得早已湿润,他以为只要自己待人谦卑,面对欺凌也视若无睹,故作大方。虽然自己也时常经受委屈,可是优越的生活起码给了他一丝慰藉,可是他又怎知成年人的霸凌是摧心,而少年则要面对的是殒命。他以为教导自己的儿子不断的容忍和退让能换来一份安宁,他以为小孩子的世界一次又一次的让步,能换来对方的悬崖勒马,殊不知得到的竟是变本加厉,可是他又怎知成年人有他的分寸感,孩童又懂些什么。
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此刻犹如凋零的秋叶,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年轻的时候曾是一个修仙大家的书童,有一天家主曾告诉过他,在他们家中有一根赤金色的羽翼,那根赤金色的羽毛是神兽留下的神物,它可以重新凝聚身死之人即将散去的魂魄,而他在古籍中曾看到丹鸟的精血可以医死肉活白骨。这些他缓缓掏出怀中的木盒,打开里面封存许久的神羽,又拿出一个满是符文的袋子,里面赫然正是一只昏迷的丹鸟,那只小巧的灵鸟仿佛是感受到了赤金色羽毛散发出来的气息,竟睁开了灵动的眸子,欣喜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可是等待它的竟是一把锋利的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