骇若狂。
一些蛮兵甚至都索性不再爬梯,直接从楼梯上跳了下去。
这一刻,他们恨不得爹妈给他们生了四条腿。
日上中天。
城头之上血流遍野,到处都是大片大片的猩红血液,顺着墙砖缝隙滴落。
零零碎碎的残肢碎颅散步在上面,宛若一副绝美的血色画作。
除了零零散散幸运逃离的蛮兵,剩余的就全都在这里了。
……
战斗结束,老弱妇孺们从地洞中走出,自发的聚集到城们处。
一些妇人在残肢断臂中寻找白头军的尸首,将其收敛好。
一部分妇人将蛮兵尸体扔下城外堆积起来焚烧,焚烧后的骨灰残骸洒在城外黄沙之中,蛮兵的骨灰不配待在大唐的疆域。
还一部分妇人带着孩童去城外推回蛮兵送来的辎重。
郭长安褪下血迹斑斑的铠甲,血衣长发随风飘舞。
不多会,一名只有右臂的白发老者背着木箱登上城楼。
他是龟兹城仅剩的一名大夫。
说是大夫,其实他原本也是安西军的一员。
因为学过一些军中包扎治疗,负伤之后便成为了城中大夫。
“长安,有一点痛,你忍一下。”
老人小心翼翼的剪开郭长安的衣物,看到那肿胀溃烂的伤口,有些不忍道。
“刘爷爷,不痛。”
郭长安轻轻摇头,这一点痛算什么。
锋利的短刀划开皮肉,血液如同泉水一般涌出。
郭平安面色平静的伸出两指,将手臂上的箭头拔出。
之后,大腿上依样画葫芦。
敷上药粉之后,随意的包扎一番。
大夫转身离去,城中还有许多老兵需要他救治。
其实,这点小伤,他根本不需要上药包扎。
这十年以来,他受过无数次伤。
可每一次受伤之后,体内的灰色气体就会疯狂的聚集到伤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