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泼大雨形成雪白的雨幕,横在远处的青山和眼前的房屋的中间。她转着手中的油纸伞,站在茶叶店的屋檐下,观摩着这场大雨。
雨淋湿了乡下的乡路,淋湿了人们耕种好稻苗的稻田,淋湿了开满花的乡野,淋湿了那块立起崭新的墓碑。那墓碑上孤零零只有一个名字,不像旁边刻满字有照片的墓碑。
她抬头望向灰白色的天空,哽咽在喉咙的悲伤,断断续续地和着“哗哗哗”的雨声里。她要去看他,雨却越下越大了,她委屈红着眼眶望着天空,低吟着他的名字。
风中飘着花香,也承载着她的悲伤,飘向远方的乡下,路过很长很长蜿蜒的乡路,路过很多座连绵起伏的青山,终于在那座沉睡着祖祖辈辈人的青山,墓碑面前那朵盛开的野邹菊停下。
她放不下,他远去了她也放不了。
在车里的纪晓律紧握着方向盘,看着屋檐撑着白色油纸伞的女人,她悲伤的情绪在美丽的脸上波动。
雨势渐渐小了,他看清她脸颊的泪水,她收起了雨伞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黑色平底鞋迈进流淌着雨水的青砖石上,看到她向自己走过来,他慌忙低下头去。
她走到他前面那辆车,打开了车门直直驰去。
她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走到沉睡的他身旁,她扶着墓碑不停喘气,“我来看你了,你倒好,活着失踪那些年一次都没来看过我。妈,你说他该打吗?”她说着,她脚旁边的小邹菊微微弯了弯腰。
她理了理被风吹得凌乱的发梢,蹲下双手撑着腮帮说,“亦程亦程,你应我一声好不好?”
话落,一只小鸟从树林里飞了出来,停在她的肩上叫了一声。
“不喜欢你变成鸟,一人一鸟一生一长一短。不好啊,是不是?等我百年之后,你便不会孤独了。”听说人离去灵魂会寄托在动物身上,来到他们面前和他们相见。古时候,他们创造了很多传说,不管是不是真的?她要相信他,他还存在这个世间守护着他们。
不一会儿它从她肩上飞走,